第七章 无牙的梦
本文核心词：
那天晚上，在很晚很晚的深夜中，无牙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这个梦很可怕，因为它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他梦见自己醒了，眼前是他们睡着的地下树屋——但与此同时，又不完全是树屋。它在梦里面，和别的什么地方融为一体，而那个地方非常寒冷。
Wodensfang也醒了，在前面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紫色。他胸前的伤疤似乎在发光。无牙在几乎完全相同的地方也有一个伤疤，那个伤疤突然又痒又烫，好像是昨天才弄的。
在树屋里，发出一阵非常响亮的声音，无牙认出了那声音。
这是恶龙Furious的声音。
无牙静静地躺着，颤抖着。
无牙可以听到外面龙族反叛军的吼声，他们正以毁灭性的力量咆哮着。但是，让无牙毛骨悚然的是，恶龙Furious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树屋里传出来的。但这怎么可能呢？恶龙Furious不在里面，而且他太大了，根本塞不进去。
也许他爬上了山顶，从上面往下看他们？
紧张得僵硬起来，无牙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没有，天花板还在那儿。唉。
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个谜。
“叛徒！”恶龙Furious怒吼道，“叛徒！”
刹那间，无牙的心跳都停止了，他担心恶龙Furious正在跟他说话，哀嚎了一声，把头埋进爪子里。但不是。恶龙Furious在和Wodensfang说话。
“你为什么现在把我的思维拉进来，Wodensfang？”恶龙Furious尖叫着，带着末日般的愤怒。“你对你的背信弃义的行为改变主意了吗？再次背叛了你的龙族身份，你感到羞耻吗？”
Wodensfang的声音回答道。Wodensfang和恶龙Furious都是用挪威语对话，而不是龙语。但Wodensfang虽然醒着，嘴唇却不动。这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Furious。”Wodensfang回应道，“冷静下来。愤怒会使你筋疲力尽的。别那么快就觉得我在背叛龙族。”
恶龙Furious暂时平息了他的怒气，但他的语气仍然充满了怨恨。“你是一只海龙巨无霸，Wodensfang，还是非常老的一只，你能比我更清楚地看到未来。你知道，如果我们让这孩子活下去，他就会害死我们所有龙。”
Wodensfang叹了口气。他没有反驳恶龙Furious。
“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恶龙Furious吼道。我保证小嗝嗝三世不会到达明日岛。他就在附近，我能察觉到，我的心能察觉到你们，尽管你在保护他。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找到你们，不管需要多长时间。”
恶龙把他的怒气消沉了一会，想跟Wodensfang讲讲理。
“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一条古老的老龙那愚蠢的幻想了。你以为你是唯一一只爱过人类的龙吗？我自己也曾经爱过一个人类。他的名字叫小嗝嗝二世。但到最后，这些小嗝嗝男孩，尽管他们都很善良，但却无法打败贯穿人性的邪恶力量。看看小嗝嗝一世的王国是如何落入那个曾经是Speedfast，后来变成威力蓄须王的男孩手中的？看看这个小嗝嗝三世，是怎么找到遗失之物，而那些遗失之物一次又一次地落入邪恶的家伙——背叛者阿尔文的钩子中的。”
Wodensfang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
“命运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Wodensfang。我们必须从过去和未来中吸取教训。”
Wodensfang静静地坐着，展望着未来。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你就错了。”Wodensfang说，他好像在跟自己说话，“在某种程度上，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想要相信那些不可能的事，而年轻人对不可能的执着是如此感人。”
“等我们老了，我们必须变得聪明起来，放弃那些不现实的东西。”恶龙Furious说。“你本来有机会在火焰洞穴（the Fire Cavern）里杀死那个男孩的。你做不到，那就把这孩子交给能做的龙吧。为了我们所有龙，我会杀了他。我是龙王，一个国王必须为更大的利益而行动。”
“你说话真像巫婆。”Wodensfang轻声说。
“你也许爱人类，但你终究是条龙。你必须把你的龙族身份放在第一位。把那孩子带到我这儿来，你知道你必须这么做。”恶龙Furious说。“而且，你知道你会这样做的。”
Wodensfang沉默了好长时间。无牙有一种感觉，他像是在玩一盘棋，脑子里有各种想法。最后他说：“好吧，Furious。我会背叛那个国王的。”
无牙吓得僵住了。
“但还不是时候，”Wodensfang说。“我希望这个故事能持续到最后一刻。我希望在这个故事结束之前，这个男孩能有机会成为最伟大的英雄……”
“他离成为英雄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不想在他成为英雄之前把他打倒。我曾经帮助过一个男孩成为国王。在我死之前让我再做一次这样的事吧，为了这个人类，即使会以毁灭一个物种而告终。我跟你做个交易。别追踪我们了。停下你的追捕，带着你的龙族反叛军北去准备明日岛上的战争……”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Furious蔑视道。“我现在离你很近了，我能感觉得到。”
“但是你在这些愤怒的攻击中浪费你的力量，”Wodensfang指出，“你需要把那些力量留到最后一战。你害怕明日岛；你怕它，Furious，不是吗？所以回到北方做好准备。里审判日的第十二天只有三天时间了，你必须全力以赴。”
“这样，你就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而我也有了和这孩子在一起的最后宝贵的几个小时。”Wodensfang喘息道，带着一种深沉而渴望的忧郁。
恶龙Furious想了想。
“如果我给你这一次机会，”恶龙Furious咆哮道，“如果我撤回我的反叛军，在圣诞审判日当天以更大的力量进行打击，作为回报，你能给我什么？”
“我以海龙的名义向你发誓，”Wodensfang说，“如果一个国王在圣诞审判日当天被加冕，我就会带他与你单独决斗。”
恶龙Furious嘟囔道。“如果国王带着宝石，那我有什么用。”
“但在国王出来迎接你之前，”Wodensfang说，“我将从他们那里拿走龙之宝石，并把宝石带给你。”
恶龙Furious满意地咆哮了一下。
“所以说这个弱小的人类国王，将被迫与我，恶龙Furious，进行一场没有宝石保护的单枪匹马的战斗？”
“没错，”Wodensfang说。
“我接受你的交易！”恶龙Furious喊道，听到了他那雷鸣般的欢呼，无牙跳了起来。
“你发誓要把宝石交给我，然后把国王带给我。”恶龙Furious严肃说道。
“我以海龙的名义发誓，我会把那两个都带给你。”Wodensfang有点难受地说。“但这是一笔艰难的交易。”
“不！”无牙心里尖叫道。“海龙的承诺是不能被打破的。不！不！不！不！不！”
“我发誓，作为回报，我将停止追捕。”恶龙Furious说。“你说得对，我承认这种愤怒让龙筋疲力尽。得为最后的决战好好休息一下。”
“龙族反叛军听令！”那只巨兽叫道。“撤回红怒！”
无牙可以听见外面龙族反叛军的声音安静下来了。
Wodensfang笑了，“至少现在，Furious，你不会通过那只没牙的思想来追踪我们了，我也可以不阻拦你，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更加放松……”
恶龙Furious笑了。“竟然是这样想的！我真不敢相信他是条海龙巨无霸，那只结结巴巴的没有牙齿的小家伙！他真笨，看起来只想着吃的没别的了！”
“他还年轻，”Wodensfang责备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喂，我...我说，”无牙抗议道。他是很郁闷，所以大声地说。“你们不是在说无牙吧？无牙怎么可能是海龙？这想法比Wodensfang也是条海龙更...更加傻。无牙不想让龙...龙看透自己的思想！无牙也不知道我是谁！他是只普通花——其实，不，他是只无牙日梦……”
“好吧，不管是什么，无牙不...不是一条海龙，他太小了——这简直是场糟糕的梦！”
Wodensfang把头转向无牙，“没错，这是个很糟糕的梦，无牙。”Wodensfang仍然没有张开嘴地说，但他用那双催眠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无牙。“不过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会把这场梦忘得一干二净……”
“一场非常糟糕的梦。”恶龙Furious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无牙打了个哈欠。
慢慢地，他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他早上醒来时，浑身发抖。
外面龙族反叛军的声音消失了。
他昨晚做了一个无比糟糕的梦。
但那场梦是关于什么的？
他怎么也记不起来。
与此同时...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卡米卡琪在哭泣，尽管沼泽飞贼从不哭泣。
同时在无比黑暗中，一双悬浮着的红色眼睛在慢~慢~地移动，无情地看着小嗝嗝...“我的牙...我的的牙在哪里？等我找到那个拿走我的牙的讨厌小孩，我就会杀了他，我的牙在哪里？”
When he woke up in the morning, he shivered.
The sound of the Dragon Rebellion outside had gone.
That was a VERY bad dream he’d had last night.
But what was it about?
He couldn’t remember for the life of h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