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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 伪 若曦x四爷 现代向

步步惊心续 伪 若曦x四爷 现代向

步步惊心续 伪 若曦x四爷 现代向

本文核心词:刘诗诗,步步惊心

“这是太和殿,是皇帝加冕的地方,最后一个在这里登基的,是清朝宣统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他当时只有3岁,1967年他在北京去世……”

电影的谢幕,来自导游的解说。

“1967年,其实清朝距离我们并不远是吗?”

“是呀,还有很多人说溥仪回紫禁城自己的家还要买票。”

“你看他刚刚偷着进禁区违者罚款的样子,佝偻着腰,左右打量,真的很像贼。”

“家也好,牢笼也好,他当时一定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怀念。”

————————————————

其实我已经醒来好久了。

可不知为何,却总也忘不掉初醒时的窒息。

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周围冰冷的器械,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有些恍惚,这,是哪里呢。

“小姐,你醒了。”

耳边传来陌生人的欢喜声,可我,真的好难过。

我明白了,我回来了,回到21世纪,回到三百年之后了。

可过去那些时日,究竟该怎么算呢?回来,那是比死去还要难过的结局。

“小姐,你车祸昏迷许久,再不醒来,医生怕是要下病危通知书了。”

一旁的小护士很是为我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原来,原来没有人知道,我离开过,离开了好久。

“小姐,你怎么哭了?哦,我知道了,这叫喜极而泣,你放心吧,医生说了,你醒来就是脱离危险了,很快就能出院……”小护士的嘴巴根本停不下来。

我哭了吗?伸手摸了一把脸,低头想看手上是否真的如那小护士所说,却发现我看不清楚。

是了,我是张晓了,我不再是马尔泰若曦。

过去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果真如我所说,大梦一场。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是上网搜索康熙雍正朝代的所有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查证些什么,却总想找到一些与我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是否真的存在过,那二十一年的每一天是真的,还是不过是我的一场梦。我搜索不到任何记录,查证不到任何马尔泰若曦的事情。

我不存在吗?却又并不甘心。

我不敢承认,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也不敢去想,四爷,我曾经爱的那样深刻的人,不过是梦里捏造出来的而已,我舍不得。

这几日,我最常去逛的地方就是故宫,只有那里是离我最近的地方,我一遍又一遍走过曾经走了无数遍的宫墙,这座历史的见证,没有留下一点历史的痕迹。可我却莫名安心,这似乎是唯一的证据了。

证明我和你真的相爱过。

如今我在三百年后走过我们曾经携手的每一寸土地,我摸过每一道栏杆,抚过每一道砖瓦,恨不得躺在地上,那里或许有你曾经留下的气息。

我真的好想你,可是你怎么能一点痕迹都不留给我去怀念呢。

我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快醒来,后悔当初没有和你把话说清楚,后悔最后的那段时日没有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相守,原来历史留给我的,是余生无尽的想念。

上天真的跟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随意摆弄我的人生。可是四爷,我才二十五岁,你要我如何凭借思念度过余下漫漫长生。

大约是愧疚吧,我醒来后,黄棣还是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

来的那日,我真的辨认了许久才将他认出,他于我而言早已像是上辈子的人了,在宫中的许多年,我除了初去的时候,真的从来没有忆起过,他的面容早已在我记忆中模糊了。

“晓晓,晓晓,晓晓!”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他叫的是我,我不是若曦了,我的名字是张晓。

“你不舒服吗?从你醒过来,好几天了,一直不说话。”他见我有了回应,向我询问。

“我一直都话不多啊。”

“噗—”

我被他吓了一跳,看向他不解。

“晓晓,你病糊涂了吧,你还话少呢,我和人家出去吃顿饭,你都恨不得闹到我们公司去!”他笑着说。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说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我记不得了。

他总是来找我,我有些烦躁,我不想任何人进到我的世界来打扰我,属于我的世界里的人,即便他们活在三百年前。

可是站在他的角度,我们俩甚至还保持着恋人关系,我的一觉是二十一年是非,可对他,不过是匆匆一瞬。

“我们除夕夜去故宫吧,晓晓,听说今年过年会开放故宫,还有烟花展,你最近这么爱逛故宫,一定别错过,我们也去感受一下古代皇帝的感觉!”他笑着边说边戳我,俨然还是一副小情侣的模样。

要过年了。

我抬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没有我的第一个新年,你可还会习惯地派人去向我送一声祝福?肯定不会了。我笑了笑,你登基后我就一直住在养心殿,你总会等我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对我说“新年快乐”,这是我教你的。

“晓晓,你笑了!”

旁边传来黄棣的惊吼,彻底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皱了皱眉头,以前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聒噪之人。

除夕夜。

黄棣还是如约同我一起早早来到了故宫。

我原本是打算甩了他独自一人前来的,可偏偏他料准了我的心思,一早就蹲在我家门前,“晓晓,不要抛弃人家嘛!”他委屈。

我无奈,只好允了他。

“晓晓,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嘛,除夕的门票老贵了,你老是在这个养心殿站着做什么啊,钱都浪费了,走嘛走嘛!”

“你自己去转吧,这里我转了许多遍,早就熟记于心了,我就在这等烟花,你去吧。”

他嘟嘟囔囔了半天,最后还是去了,临走还喊道:“晓晓我很快就回来啊,你在这里等我!”

我笑了,这座皇宫那么大,里面那么多宫殿城宇,从养心殿走到正午门就要好些个时辰,如何能去去便回。

我抬手看了看表,这个时辰他大约已经从皇后的永寿宫回来了,他说他要陪我守夜,新年的第一天看到的第一个人必须是我,所以把陪皇后的日子提前了一晚。

行吧,我来的迟,假装不知道你去了皇后处,原谅你了。

顺着养心殿来到了乾清宫,他虽今日不必上朝,却仍是会去批大半日的折子,这个时候,我往往会泡了茶替他放置桌上,然后寻一本书在他旁边看,他有时批累了,便会抬头看看我在做什么。

“你手里的书莫不是比我还好看些?”他偶尔会吃起小醋。

“我看你,你还能认真地批下去?”

“十三弟说你刚来的时候字都不识半个,如今却是要成个大文豪!”

“十三爷也说你一向不苟言笑,冰块脸。”

“嗯?”

“后面三个字是我说的!”

他听的生气,抬手便会敲我一下脑袋。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那里真的有被他敲过酥酥麻麻的疼痛感,“本来就是嘛,还不许说。”

我向前走了几步,以前宴会开始前,他都会亲自去请太后入席,如今太后去世,他便不必再去请安。太后与他之间,他虽不曾与我细细说起过,可是日日相处,还有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中,我也是能感受到片刻的,太后的偏心,无疑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开端,罢了,斯人已逝,不该再议论她的是非。

不过,少了请安这一步,他倒是与我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晚间的宴席过于油腻,我和他一向不喜欢,总是偷偷在小厨房做些清淡小菜提前垫一垫,到了宴席上,他便假装食两口,总是和大家举杯同庆,众人皆说雍正爷酒量好,殊不知我在他的酒中偷偷做了手脚,总是兑上大半的水,喝不醉的。

“你真的没喝醉过吗?”

“没有。”

“不信!”

“当真。”

“怎么可能,十三爷酒量那么好,我一个喝洋酒的人都喝不过他,你怎么可能会不醉!”

“他见我喝的差不多便不会再让我喝了。”

“无耻!”

“嗯?”

“他灌我的时候可丝毫不留情面!”

“我记得,他说第一次与你见面便把你掳到郊外喝了一宿的酒。如此,便满足你一个愿望,把他叫来灌醉。”

“好!”我开心的应着,心下想,你可是着了我的道了,待会儿必让你醉酒,冰块脸保不住了!

虽然算盘敲的“啪啪”响,最后倒下的却是我。果然,在十三爷那里,和四爷的PK我就从来没赢过。

天本就阴沉沉的,很快便暗了下来,我站上了城墙边,眺望着远处的夕阳,高楼林立,只剩夹缝中的一团黄晕。

落日余晖,黄昏渐定,我总是会和他站在这里看太阳的东升西落,这里本是全紫禁城看得最清楚的地方。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你推了我的折子,骗高无庸我想休憩,拉着我出来看落日,就是为了在这儿伤春悲秋?”

“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微微试探。

他挑了一下眉,盯着我,我有些汗颜,不是我伤感啊,关于日落,九年义务教育真的只教了我这两句印象最深刻的。

“其他的……不怎么出名,我记不太得了……”我讨好般的冲他笑笑。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接着批折子,而我坐一旁摘录唐诗宋词中全部关于赞美夕阳的诗句。

“我讨厌落日!”

“我倒觉得还不错,像是回到了你刚来的时候,这几年还真以为你满腹经纶,原是经不得推敲。”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下,“现在我这儿可没有落日,你欺负不了我了!”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顺势看向身后。

“晓晓,你笑什么呢,谁欺负你了?”

果然,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还在三百年前,不知道如今同谁看着日落,又与谁共谈诗赋,他那里的天空,想必是“夕阳苍翠忽成岚”的。

“你不是说你在那里等我的吗,怎么就走到这里了,让我一顿好找。”

黄棣还在一边不停地嘟嘟囔囔,我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打起精神,“走吧,待会儿天黑就放烟花了,我们先去占个位子。”

“行行行,晓晓你太机智了,我们一定要站在最中间的位子,就站在以前皇帝站的地方,那里肯定是最佳观景区。”

我原是不知道他是这么多话的一个人,不过,黄棣想要当一回皇帝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晓晓,那里都没有人过去,我们来这么早,干嘛站的这么偏嘛!”黄棣指着那最中间的位子,心里满是不情愿。

“相信我,这里才是看得最清楚的地方。”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呆在了我身边,虽然满脸的不肯信。

“咻!”一道道烟花飞上天,在漫漫的黑幕中绽开了花。

我仰头,“也没有比三百年前的美上许多。”

周围满是随着烟花飞起的声声欢呼,没有人听见我的话,黄棣满是兴奋地拉住我,“晓晓,真的神了,没想到烟花全是绕着这半边放的哎!”

当然。

他登基之后,我一直没有名分,虽说平日都跟在他的身边,可这种时候,我不过一介宫女,如何能站在嫔妃围绕的他的身边呢。

他原说让我除夕夜的宴席就不必出来了。可偏我说自己想看漫天的烟花。

其实我也明白,自己是在使小性子,可是我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像从前那样在院子里自己喝酒,而他与自己的妻妾过着热闹的一个又一个年,我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但话到嘴边又做不得主。

然后我就有些后悔,自己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他与那些人,还不如自己在院子里喝酒呢!

“咻!”

我抬头,放烟花了。只是这烟花的方位似是偏了几分,我回头看他,他刚好在看着我笑,似是在问“焰火如何?”

“于我刚好,只是委屈了皇上和一众妃嫔。”

“于我也刚好。”

其实我心里本还有几分忐忑,原来,他还留着这个习惯。

“下雪了!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

我伸出手,想接住那漫天的雪花,却两手空空,没有人再愿意与我雪下共饮了。

那日之后,我便与黄棣彻底了断,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纠缠,似是已经料到这结果,只是临走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之前撞你的那个人留下来的,之前他一直同我联系,如今我们分手了,就让他直接找你吧。”

我并不怨他带给我的那场车祸,甚至有几分感激,但他总觉得心中有愧疚,我便想着与他见面说清楚。

我随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博物馆,他是这里的馆长。

大概是还没正式营业,来的人并不多,我等他的时间进去转了转。

这是一家清朝的物件展出馆,满屋子都是我最最熟悉的一切,我细细的一件一件打量,像是找到了故居的感觉,每一件都曾与我息息相关,钟表,画像,圣旨,甚至还有我记忆中的茶具,他们放错了位置,那取茶的夹子和闻茶的夹子可不是同一个。

心中暗笑着,转身,眼前毫无征兆地映入一幅画。

那是康熙爷时期众阿哥齐聚一堂的画像。

我细细的看了许久,画中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与我记忆中鲜活的脸一一对应,我细细抚着他们的每一张脸,感受着他们该有的气息,想着他们的谈笑风生,他们能够欢聚的时候真的不多,总是夹枪带棒,可是,这张画像中,每个人都带着喜色。

我在里面寻找着他,他就坐在圆桌前喝茶,旁边还有为他斟茶的宫女,那,是我!

木兰簪子,手镯,还有那日我偷偷在他的点心里多加了份盐,害得他不停地要茶……

那真的是我,我真的存在过,真的存在过。

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我苦苦怀念的那份感情,是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那个人,他真的毫无保留地对我说过“想要”,真的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淋着,真的用自己的背替我挡箭,对我说“你受伤我会更痛。”

耳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那人,与我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我日思夜想,朝朝暮暮都想要再见到的脸。

一步,两步,他向着我走过来。

“我们认识吗?”

陌生的语气,熟悉的声音,我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面对我流着泪水,充斥着热切目光的脸,他大约有些慌张,本想递给我手帕拭去眼泪,却没有找到,犹豫半晌,只好尴尬离去。

我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取下眼镜,他的身形变得模糊,可是我知道,就是他,他来找我了。

我追了出去,我不能,不能再错过你了。

他其实并未走远,只是去打了个电话,多半是给黄棣的。

我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开车撞伤我的那个人。换个说法,是他带我回到三百年前,遇到了四爷。

我没有办法不相信命运。

他拥有一张与四爷相同的脸,一切都是那样巧合,前世今生,冥冥之中,我就是要遇到他的。

如预想中,我与他的关系很快亲密起来。

他在这里叫殷正,是这家博物馆的馆长,车祸那天,博物馆正在装修,他开车来看进程,却不料撞上了我。

上天悄悄安排好了一切,然后躲起来看戏剧的发生。

我没有告诉他那些事,他也只当那日我不过一时感性。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一日发生的事。

只是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去馆里参观。

“你很喜欢清朝历史吗?”他在我第五次入馆后,终于忍不住问。

“嗯,有奇怪的归属感,说不定上辈子我就是那个奉茶女官。”我笑指那画上的我,半真半假说道。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皇后。”

我摸着自己的鼻子,随意转动手指,点了点旁边的紫衣,“他不让啊。”

“那他可没眼光,无福消受美人。”

我的话真真假假,他的回答似有若无。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试探,可是我知道的,即便前世今生,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晓,今晚来我家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定喜欢。”

他说的神秘,按照正常剧情,这必是表白求婚第一步。

我知道他不是,他也确实不是。

“你喜欢清史就应该多看一些这种的纪录片,这才是最真实的,比你在网上找的那些更能让你身临其境,之前你不是喜欢去故宫吗,只看建筑有什么意思,看看里面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呀。”他拿出碟片和放映机边摆弄边说。

他话很多,总是不停地在耳边碎碎念。大约是上辈子欠下的,这辈子都补足了吧。

“谁说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生活的,我还知道你博物馆里有一幅雍正的字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和他争辩起来。

果然,他立刻急了,“不可能,那里每一幅都是我细心挑选的,绝不可能出错,你说哪一幅。”

他是行动派,我们没有看成片子,他直接大半夜带着我来到了馆里。

夜晚的博物馆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看着玻璃柜中悬挂的龙袍,似乎下一秒他就向我走过来,让我抓他的小辫子。

“快说,哪一幅?”

思绪被打断,我淡淡一笑,指了最远处那幅字。

“那是孟浩然的诗,雍正喜欢田园山居,所以他的字多以田园诗为主,但是,他最喜欢的诗人是王维,所以同样都是田园诗,他一定会写王维的的诗。”

他有点狐疑:“这也不能完全确定,谁说那雍正帝就不能换换口味?”

我笑了,歪头看向他:“还有啊,他的字取自赵孟頫和董其昌二人,行笔文雅遒劲,这幅字看似放达,却少了几分揖让。”停了几秒,又忍不住吐槽:“还没我写的像。”

本是小声嘀咕,却没料到被他听了去,一定要我写一写,我敌不过他,想了想也没什么,便挥笔写下—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是我写的最好的一幅字。

他大约没有想过我说的竟然是真的,举起这幅字仔细观摩,“张晓,你真人不露相啊,要不是我在一边亲眼看着,真的会以为这是雍正又活过来留下的墨迹。”

我挑了一下眉没作声。当然,我的字是整个大清最像他的。

“张晓,我信你了,你快帮我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赝品。”他像是得到了宝,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嗯……也没有了,就是那幅画,哪个宫人画的啊,不大合理。”我指的是那幅唯一有我的画。

我来看了许多次这幅画,初时是因为看到我的存在时的震惊,可慢慢的,我就意识到了不对。

康熙爷的儿子如此和睦的时候很少,总是见面就剑拔弩张,最后一次,大约是我偷偷在他的点心里加盐,他不停地要茶喝,可是那时候是没有太子的,再之前,就是他被小狗吓到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和他还没有关系,不可能带他送给我的木兰玉簪,那时候我与八爷应该是也要断了,手上也不应该带那个镯子,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把镯子和玉簪一起带着过,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回想不起这一幕。

“这你可看走眼了,这幅据说是雍正的亲迹,不过很多专家都不明白他为何会作这样一幅画,大概在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帝晚期,也是怀念曾经的兄友弟恭的吧!”

怀念兄友弟恭,这绝不可能!他有多恨他们,我不会忘。

那么,若这真的是他画的,就证明,这幅画是留给我的!

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的是我,珍惜木兰簪子的是我,希望与八爷的过去被他原谅的是我。

原来,在我死去后,他原谅了我!

我告诉过他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

四爷!

我满面泪涕,隔着玻璃想要触摸他的脸,在他心里,我是站在他那一侧的,我永远是在他身边的。

“你怎么了张晓?”

我隔着泪花看向身边的人,手终于摸到了他的脸,“上天派你来了对不对,他觉得我们太可惜了,所以把你带来了对不对。”

我摘下眼镜,无视他错愕的脸,紧紧抱住他,冰冷的怀抱,就假装是他吧。

那晚,我们连夜赶到了京郊。

我不敢确定,所以醒来这么久都没有尝试过。

当初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八爷曾来送过我,最后那一抱,他对我说“将紫禁城忘记,将我们都忘记。”

他想让我自在过完属于若曦的后半生,我却知道,我活不长了,属于若曦的日子不多了。

我求了他一件事,避着人将我递给他的东西埋了,就埋在那棵树下,我约莫算过,三百年后的今天,那棵树是在的。

可是三百年,这片故土经历了战争、变革、侵略、重生,我并不敢肯定它还在。

原本是想让它留做一个念想,即便找不到也不会失落,可是如今,我知道了他的心意,我如何能放弃属于我们之间的唯一的记忆。

我的手颤抖着,一点一点挖开沉睡了三百年的土地,偷偷在心中祈祷。我甚至安慰自己,当初并没有亲眼见八爷埋下,或许事有变故也是可能的,再说,八爷也不一定就埋在这个位置,找不到不要紧的。

可是,我找到了它。

那个被我珍贵了许多年的盒子,它静静地躺在泥土里,被时间侵蚀的不堪。

我小心地取出它,打开,果然玉石的珍贵便在于此,不管多少年,它依然光鲜。

“这不是那枚簪子!”身边的人惊吼。

是的,这就是那枚玉兰簪子,最初他送给我后来在浣衣局摔断了的那枚簪子。

后来的那枚是他又仿照着做出来的,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只,我一直好好的留着,它陪了我无数个想念的日日夜夜。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簪子的存在,也并不想任何人打扰。

我只是沉默着,紧紧握着这根簪子沉默着。

许久,他送我回家了。

“殷正,我问你。”他临走时,我叫住了他。

“游园惊梦,一觉进梦,想要梦醒,却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他看了我许久,才说道:“你累了,张晓,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说。”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这件事后,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

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也许就这样了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不适,似乎我们之间只是隔了一夜没有见面,第二天他邀请我去他家看我们之前没有看成的纪录片。

我应约而至,他并没有给我放纪录片,而是看了一部电影,意大利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拍摄的《末代皇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看这样一部充满灰色调的电影,只能说,这部电影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一部纪录片吧。

“这是太和殿,是皇帝加冕的地方,最后一个在这里登基的,是清朝宣统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他当时只有3岁,1967年他在北京去世……”

三个小时的电影,讲述了末代皇帝的一生。

谢幕,来自导游的解说。

“1967年,其实清朝距离我们并不远是吗?”

“是呀,还有很多人说溥仪回紫禁城自己的家还要买票。你看他刚刚偷着进禁区违者罚款的样子,佝偻着腰,左右打量,真的很像贼。”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那半辈子的皇帝生活,也像个牢笼一般束缚了他,做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皇帝。”

“家也好,牢笼也好,他当时一定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怀念。”

“哥,我出去了。”

我才意识到,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抬眼的瞬间,我的泪水再次漫了上来。

“砰”一声关门响,我趁机拭了眼角,不经意地问起“你弟弟吗?”

“嗯,年纪小不大懂事,你别在意。”

—若曦,若有来世,你会记得我吗?

—我会向孟婆多要几碗汤,把你们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喝了孟婆汤的人不是我。